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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原创]小姐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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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1-1 21:04:0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作者:夜幕天使

(一)

        夜幕下的都市,不知有多少故事从这里开始,也不知有多少故事在这里结束。罪孽也罢尘缘也罢,都在夜幕里以各自的理由和方式演绎从始到终的过程。故事的主人总是那样执着,有时明知是错,却还要坚持,以积攒明天反省的素材,丰富人间的故事库海,流传下来的是经典,逝去的是曾经。   
    我是武汉的一名出租车夜班司机,面对各种各样的乘客,发生着各种各样的故事。有的象烟云,转眼即逝。有的似两物碰撞,生出火花。 每天晚上12点,我都会如约去江汉关接一位固定的乘客回古田,路费是20元。乘客是一位小姐,叫张娟,咸宁人,长得漂亮,性格开朗。我们的相识是司乘的偶然,却不想生出一段故事来。
      有一次 深夜近2点,我在古田一路一发廓门口遇到张娟,要回古田二路。因住的巷子很深,汽车进不去,她要我陪她走进巷子。我当时觉得,与她不相识,害怕有什么意外,没有答应。张娟无奈,表示到目的地后,让我不要马上离开,等她进去5分钟左右,如果没有什么动静再离开,这个条件我能接收。到目的地后,张娟付了车费,用无奈的眼光瞧了我一眼,独自向巷子走去。巷子很黑,张娟东张西望,不时回过头来看我。那情景,我能想象到,她心里充满恐惧,希望得到呵护。良心让我不能坐视,我把车锁好,叫住她,硬着头陪她进了巷子。巷子的确阴森恐怖,我小心翼翼地把她送到她家楼梯口才离去。
        义务送乘客一段,对的士司机来说太平常。我背过生病的大学生,也曾为客人扛过家具,送老人过渍水等。时间长了,得到我帮助过的客人,彼此再见面,多半不相识。为此,我就没有把送张娟的事放在心上。
        一星期后的深夜3点多钟,我空车又从张娟的巷子路过,恰巧又遇见张娟。她跛着脚上了我的车。把她送到那个发廓后,她付钱下了车。我没有马上离开,坐在车上清点营业额,准备收工回家。钱没数完,张娟又拉开了车门,生气地说道:“真气人,客人调戏我,他说在发廓等我,我跛着脚出台,他却没有来”。一名年轻女子,深更半夜,拖着受了伤的腿脚,还要独自一人带着恐惧走出阴森小巷,赶去接收一名嫖客的折磨,为了什么?无非为了几个钱,加上来去的路费,所剩无几。我从中感受到钱对张娟的重要。
        到古田二路,我收了车费,便主动陪张娟进巷子。张娟用手搀扶着我,一边拖着跛脚,一边对我说:“我住6楼,你把我扶上去吧”。好事做到底,送佛到西天,我答应了。楼梯走道也是伸手不见五指,张绢上楼很吃力,很慢。我要交车了,没时间与她耗,于是我将她背了上去,累得我气直喘。
        张娟家是一个单间居室,带厨房浴室。室内一张床,一个衣柜和一个平柜。平柜上放着彩电和音具,旁边是堆了一些衣物的沙发。床边茶几上堆了好多杂物,最多的是药盒。 我把张绢扶在床上坐好,刚要转身走人,张娟叫住了我,说:“累死了吧,怎么感谢你呢?”。
     我回答:“没事,不用谢”。
     张娟说:“茶也没有,就坐一下吧”。
     我笑了笑回答:“不用客气,我要交车了”,说着,转身要走,张绢要了我的电话。   
     第四天晚上10点多钟,张娟拨通我的电话,向我诉苦,称她一天没吃没喝。我问为什么,她说腿肿得好大,家里也没吃的,不方便下楼去买。我当时在青山,不便空放回汉口古田,就对她说:“你坚持一下,等我做回汉口给你送吃的东西来”。
       说实话,坐台小姐我见多了,对她们,最多是混个时间。因为婊 子无情,不可当真。我后悔向张娟作了承诺,不应该在她身上耗精力。但随后,我想起张娟跛着脚去古田一路接客的艰难样子,我顿生同情心。
    运气好,连着三趟,乘客把我送到古田五路。我买了生煎包、牛肉面、方便面等直奔古田二路张绢家。方便面是她明天的食物。张娟很感激,急忙付了钱。我想马上离开去做生意,可看着张娟孤独无助的样子实在不忍,只得坐下陪她。
      张娟一边吃一边告诉我,这几天是她的一个姐妹给她送吃喝,今天姐妹有事不能送,所以一天没吃的。通过聊天得知,张娟比我小12岁,咸宁老家有母亲和一个上学的妹妹。张娟叫我袁哥。   
    张娟吃完,我帮着收拾好,也该离开了。张娟又求我再给她帮一个忙,用开水帮她用热毛巾敷一下肿脚。我还是积善成德,好事做到底。我倒来开水,她坐在床边,伸出受伤的脚让我帮她敷,另一只腿平放在床上。张娟白晰修长的两腿张开时,内裤显露。男人本能的贼眼,只要有机会,当然不会放过对女人从脚部到腿部,再到阴部的扫描。张娟看出我的心态,对我说:“袁哥,你真好,脚敷完了,我陪你”。
    我抬头看了张娟一眼说:“我要是接收了,可是乘人之危,我可不是庸俗之人”。
    张娟说:“是我愿意的”。
      我说:“你的脚疼得要命,哪还有心思陪哟”,我站稳脚根,决不冲动,义务尽完,张娟没留住我。
      后来的日子,我一门心思营运赚钱,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只是与的士朋友宵夜时当话题提到过,大家说我是傻瓜,到手的便宜不捡,我哈哈一笑,不当一回事。没想到,世事的发展总是让人难以预料,你没打算面对的却由不得你。
(二)

    肖哥和华仔等都是夜班司机。一天晚上约1点钟,我们在古田宵夜。点了菜,要了酒,大家无拘无束的聊天,怪事趣事营运事等等。聊到了小姐话题,因为我曾经提到过张娟,肖哥提议去张娟的发廓玩一下,华仔表示赞同,我也就无语了。
    我把大家带进了张娟的发廓。昏暗灯光下,张娟和三名小姐都穿着显露,浓妆艳粉,花枝招展的坐着。见我们光临,小姐们个个笑脸相迎,热情似火。淡好价,大家各自挑选小姐。肖哥揪揪这个的脸:嫌大;摸摸那个的胸:嫌小;再拍拍屁股:肉太少……象割猪肉一样精心挑选。小姐们也应合着,做出一付妩媚风骚的样子,任人挑选。这小姐哪里还是人哟,完全就似挂在菜市的猪肉等待出售。可她们还要把脸上的皮子扯动一下,装出笑容来,努力将自己卖出去,然后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身子下面装着一副好爽的表情。我在内心深处轻视她们,难怪人们说做小姐的很贱。
    见我也在其中,张绢笑迎我:袁哥,你也来了?坐吧,说着,送上一怀茶。
       “嗯!我有几分醉意,接过张绢递来的茶水坐在沙发上。
    张绢见我有醉意,对我说:喝了酒的?走!上去休息一下,我帮你做个按摩,醒醒酒
    我看着张绢,心里想,今天要是在这里与你上床,我就是个神经病。在你家里不花钱,我都没有上,或必要在这里花钱上呢。不过,既然来了,我是不能表现离群的,于是,随张绢上了楼。
    楼上用装饰材料隔了几间小房,这就是按摩房了。我随张绢进了一间十来平米的房间。房内,昏暗的灯光,靠墙放置着一张床,床面打理得整齐,床头有半卷转筒纸。细心观察,床边沿不时散落几根细毛发。床边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还冒着缕缕青烟。墙角放了一个纸蒌,里面应该是房事后用的纸和其它相关遗弃物。看得出,这张床已有人刚刚用过。也许张绢就在刚才与嫖客在这里发生过肉体交易。我们这个时间的来临,小姐还能提供“服务”,让我想象不出,从生理角度来说,一个女人一晚上能做多少次。
    我躺在床上,张娟坐在我身边给我做头部按摩,一边按一边与我聊天:袁哥,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休闲呢?
    我回答:看看你呀,你的脚好了没有?
       “好了,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,张绢回答我。   
       …………
    隔壁房间不时传来两物撞击声,也传来小姐呵呵叫声,这就是~大战了。我问张绢:你是不是也这样叫呀
张绢笑答:试一下不就知道了?
我揪着张绢的脸说:有机会,我肯定会让你叫的
      “我现在就叫给你听,说着张绢闭上眼,双手放在胸前,做出一付陶醉的样子,细声呵呵的叫了两声。
    我笑了,说:这不是发出内心的
    张绢回答:在这里哪有发自内心的叫呀,女人只有与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才是真心的叫
    我问:为什么?
    张绢回答: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看床上被你们征服的女人的样子吗,我们就做给你们看一下,让你们开心,好让你们给钱呀
    张娟身材苗条,胸部丰富,皮肤细嫩光滑,瓜子脸,长头发,大眼睛,长睫毛,超低胸时装,配以超短裙,性感动人。当我无意中触及她的手时,感觉其皮肤略显粗糙,不象做小姐的手,有点象饱经风霜的农家女子的手。我对她说:你的手好象是一双吃过不少苦,做过不少事的手。张绢抬起头望着我,面带苦涩,眼中透出一丝无奈。
    隔壁的声响没有了。一个钟点到了,因为没有接受全套服务,所以,我丢下20元钱与张绢一起下了楼。肖哥和华仔已经在楼下等我,一名小组坐在肖哥的大腿上说:明天还来呀,我会想死你的。我一阵肉麻,一次就会想得死去活来,想的是钱吧,好虚伪。与华仔对应的小姐却冷若冰霜的坐在一边,两人好象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,如同路人,互不交语。我想,这可能就是小姐本色。与你上了床,会与你打得热火朝天。钱一到手,你快走人吧,这就是典型的 子无情
    又有两位客人进门。肖哥的小姐马上从肖哥身上蹦下来。华仔的小姐迅速一改冷若冰霜现出笑容站起身来。两小姐同时阳光灿烂地扑向新来的客人说:大哥,做保健吧,一边说,一边显出妖骚的样子把客人往楼上拉。只有张绢无语的站在一边,眼睛直楞楞的。看到这一幕,我觉得滑稽,钱一到手,当然是喜新厌旧了,然后再用他们的呵呵声,出客人的钱来,就完成了一个工作循环,这就是小姐的工作程序。
    前客让后客,我们起身走人。张绢坐上我的车说:送我回去

(三)

    什么是缘?缘是事物间因内在的原因,以某种方式发生关联的必然。缘不可预料,来临时也无法回避。因为,当它发生时,你已经身在其中了。
   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近12点,我接到张娟的电话,让我到江汉关某娱乐城去接她。我如约而至,张娟车上对我说:袁歌,每天晚上12点准时来接我,吃点亏,20元,行吧   
    “说实话,20元钱少了一点
    “袁哥,吃点亏嘛,娟妹我不会亏待你的
    我生来有两怕,一怕女人哭,二怕女人用“……字。我显无赖:真是怕了你,只能将就吧。不过,如果到了接你的时间,我在很远的地方赶不回来,你自己叫车回去。就这样,我们合作起来,有时她给20,有时给30。两人越来越熟,不施客套。
    一次,张娟一身酒气上车,我问:喝了酒的?
    张娟回答:没有,是客人喝醉酒洒到我身上的
    我开玩笑说道:别的女孩子洒香水,你洒酒水,还与众不同呢?
    张娟回答:我是谁呀,别人叫车,我包车,当然与众不同
    一路说笑到了古田二路,张娟说:先送我回家,我还要出去。你上楼等我一下。我没问什么,依着她。进巷上楼时,张绢揣着我的手,头靠在我的肩上,俨然一对恋人的样子,亲密无间。我心里想,这小妞,把我当了什么人?
    我随张绢进了门。室内,张娟好象全然不知我这个男人的存在,毫无顾忌的脱掉全部衣服,赤裸着身子说:我洗一下,说着进了浴室。我惊讶,我一个男人在这里,她尽肆无忌惮。如果我们有过曾经也无所谓,虽然有机会而无实质呀。她今天不会强奸我吧?越是轻易得来的东西,越是没有价值,我内心轻视她。作钱看,我坐下等她,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    片刻功夫,张娟从浴室出来,从衣柜拿出一件衣服比试在身上问我:穿这件怎样?
    我回答:不咋地
    再拿出一件问:怎样?
    我还是:不咋地
  又拿出一件,我仍然:不咋地
    张娟泄气地丢掉衣服说:我穿什么衣服才好看嘛
    我狡笑的回答:你不穿衣服好看
    见我这么说,张娟注视了我一眼,倒在床上说:算了,今天不去了
    我问:还要去哪里?
    “古田一路发廓
    “一天干两份活?
    “嗯!
    “那就快穿衣服走呀我不能长时间的与她耗。
    张娟用挑逗的眼光看着我,说:你现在没有冲动?说完向我双手伸出。
    我说:冲动的时候,我不会放过你的。快点穿衣服走吧,我是逗你的,人漂亮随便穿什么衣服都好看。此刻,说我没有冲动那是骗人的鬼话。不过,我内心想,如果图一时开心,这一时冲动,不但把自己捆死了,连每天20元的业务收入也没有了。冲动中,我有了理性成份。
    “那我们就好好的玩玩,不做交易,只做爱,张娟似乎看出我的顾虑,接着说:放心,你每天接我,我还是给钱
    我回答:我不是那个意思,只是不能占你的便宜
    张娟说:你每天送我,还陪我进巷,钱吃亏,力气也吃亏,我占了你的便宜呀
    “我愿意,随后,我做了一个滑稽动作说:能为娟妹服务,是我的最大荣幸。说完,我拉她起来穿衣服。张绢顺势拉住我,用双手沟着我的脖子,眼睛直视我,娇柔的说:我现在真的想要你!……”
    “……真的两个字,让我感受到她的渴求,也让我欲火难忍。此刻,我的冲动和理性发生着激烈碰撞。我始终认为,开出租车,一不能沾赌,二不能沾色,不然赚不到钱。理性终于让我拨开张娟的手说道:嗨,我们又不是今天过了就不来往了,以后机会多多,快去做你的正事吧
    张娟有些生气,将头伸向一边说:反正我不去了,你去做你的正事吧,我睡觉
    事已到此,我不能伤害一个女人的自尊,不管她是什么职业,这是做人的原则。我拨过张娟的头说:你知道我的正事是什么吗。张娟好象没听见我的话,用直眼看着我。从她的眼神中,我领略到什么是渴望,什么是挑逗。我回避她的眼神,哄着她说:请你宵夜是正事
    张娟仍在生气中:我不想下楼
    我说:袁哥背你下去
    我终于把张娟哄下楼,来到小吃夜市。三瓶啤酒,张娟醉了,吐了,口里喃喃道:袁哥,我好、好久没有肩靠了,你借、借我一个肩,我、我好累……”,眼中有泪溢出。
    我喝了白酒,也有醉意。宵完夜,我把张娟背上楼放在床上,看着她青春脸旦和丰满的胸乳,我热血上涌,借酒劲正准备冲动时,恍惚间,好象看到张娟身上有好多男人。我一阵恶心,冲动消退,转身离开了。
    回家的路上,我提醒自己,对张绢,一定不能陷进去。我们只合作营运业务,不搞床第活动。的友说得好:玩小姐是玩肉体,玩情人是玩感情。既然玩肉体,或必终情一个。外面的小姐多得很,事后互不联系,简单,省事。
  第二天,我还是去接送张绢,她没有把这个事放在心上。随后的时间,我们愉快合作,其间,也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,转眼就到了春节。
    年三十的晚上,寒风逼人。我的客人想找一个卖花点。车行至古田二路,见路边摆有花篮,我将车靠停。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吃惊,卖花人居然是张绢。客人买了花,我把客人送到后,又做回古田。好奇心,让我来到张绢的卖花处,问她:为什么不回家过年?
    张绢苦笑着:初二回去
    我问:怎么想起要卖花呢?
    张绢回答:可以赚钱呀
    我问:你不做小姐了?
    张娟:今天晚上哪有什么生意呀,所以我就出来卖花,只要能赚钱,我就干
    我问:钱对你那么重要吗?
    张绢没回答,只是笑了笑。正好有人要车,我上车的那一瞬间,看见张绢一个人站在寒风中,守着身边的花篮笑送我离开的样子,让我想起朝鲜电影《卖花姑娘》中的卖花女……   
    车上,我对客人说:看不出吧,刚才那位卖花的姑娘是一位坐台小姐。客人不信,我也没有多作解释。我似乎明白了张绢的手为什么粗糙,内心生出对她的好奇感。
    汶川地震,撼动中国,各大媒体都是关于汶川的报道,国人的视线全部在灾情上,人们纷纷献爱心,捐款捐物。
    同往常一样,我接了张娟。路上,我们还是象往常一样随意聊着天。这时,收音机里介绍着汶川地震的情况,一位母亲用自己的身体顶着倒塌的房屋,让孩子得救。母亲临死前,在手机上写了一条短信:亲爱的宝贝,如果你能活著,一定要记住我爱你。听到这里,我为之动容,对张绢说:好惨呀,这位母亲真伟大
    张绢出神地盯着收音机,说:是,孩子是幸运的,也是不幸的
    我问:怎么讲?
    张娟回答:孩子幸运有一位伟大的母亲,不幸的是这么小就没有了妈妈
    我表示同意。
    收音机里又播报,广大的士司机正在广播电台门口涌跃向灾区捐款。我选择了行车路线,打算顺便也去尽一份心。到了捐款现场,我把张绢丢在车上,自己下了车,向捐款箱里投了钱。我转身准备离开时,发现张绢跟在我后面,也捐了款。我意想不到,她能这么做。
    回到车上,我对张绢说:你怎么也捐了款呀
    张绢答:我本来就打算捐的,每天看电视,我都会看得流泪
    我说:是呀,大家尽个心,也愿那些没有了家,没有了母亲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
    张绢说:我今天赚的钱,全部捐了
    我不理解一位做小姐的也有如此爱心。可见,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。
    把张绢送到,与往常一样,张绢拿出20元车费给我。我说:算了,你今天赚的钱都献了爱心,今天不收你的钱
    张娟说:献爱心是我的事,我们一码归一码,我坐你的车,给钱,因为你在做生意。你要是在发廓睡我,也给钱,我也是在做生意。你要是在我家里睡我,免费,大家都没做生意,这叫情归情,丑归丑。说着,丢下钱,跑向发廓,进门时,调皮地对我做着一付艳骚像说:袁哥,来呀,我想死你了
    看着张绢的样子,我内心好笑,刚才一付爱心像,现在一付色情像。这人呀,真是说不准。

(四)

      的士司机的路不由自己决定,由乘客决定,因为乘客兜里有钱,也就是说,钱决定司机的路。人走什么路,有时,也不由自己决定,由钱决定。
      一天晚上6点左右,张娟电话我,要我放下手中的事赶到娱乐城。我问有什么事,她只说有急事要用车,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
我赶到娱乐城,张娟一脸憔悴,急急忙忙上车说:回咸宁
      “这么急,有什么事?我一边问,一边开车上路。
      张娟:袁哥,帮个忙,我今天家里有事,可能急着要用钱,我没有准备。今天回咸宁的车费,我过几天再给你
      我答应了。见张娟一付苦脸,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。张娟顿时哭了起来,说:刚才妹妹打电话说,妈妈不行了
      我安慰张娟道:别急,急也没有用,等回去了再说,也可能不是你妹妹说的那样子   
      张娟哭说:你不知我妈妈一生有多苦,她梗了一下接着说:我妈妈以为我在武汉做正当生意,却不知我在做坐台小姐,要是我妈妈…………”张娟哭了起来。
      见张娟情绪激动,我只能不停的安慰:别想那么多,情况还没搞清楚,你妈不会有事的,说着,我递过随车纸巾。
      张娟接过纸巾,擦拭了一下接着说:本来,我想做几年小姐,等赚了钱,改做正规生意,再把妈妈接到武汉,让她过几年好日子
      看得出,张娟心里有不少苦水。随后,向我谈起了她的故事。
      张娟说:我爸爸是一个传统农民,重男轻女。妹妹出世后,见又是一个女孩,爸爸心里不痛快,成天喝酒不顾家。妹妹1岁那一年,爸爸抛弃我们,重新找了人。从此,我们母女三人相依为命。当时,我7岁,妹妹还在吃奶……”
      张娟强忍泪水,整理了一下情绪接着说:妈妈腿脚不方便,一家人靠妈妈种田和给人打短工为生。妈妈风里来雨里去,勤巴苦做,养活我和妹妹。有好吃的全给我们,自己时常用酱油盐水伴饭吃。有时家里实在揭不开锅,妈妈到处借,到处讨。有一次我生病,没钱治,妈妈背着妹妹拖着我,冒着大雪到镇上去讨,一毛一块的讨。治好了我的病,妈妈也病倒了。我和妹妹年幼,无能为力。妈妈不行时,我向妈妈嘴里喂水。没有吃的,我背着妹妹上街去讨,讨回来给妈妈吃。隔壁的大叔见我们姐妹在实在可怜,借钱给我们才治好妈妈,妈妈从此落得慢性肠炎和风湿病的后遗症。到现在,我家还欠大叔的3200块钱
       张娟已经泪流满面,我也为之动容。张娟接着说:我长到16岁,没吃过一顿饱饭,没穿过一件象样的衣服,穿的都是隔壁左右丢下的。家里能卖的都卖了,实在支撑不起,妈妈经常在深夜里独自叹气流泪……妈妈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……,要是现在就……”张娟说不下去了。
      整理了一下情绪,张绢接着说:“16岁时,我初中毕业,妈妈实在没钱再让我读下去。于是,求一个在武汉的表姨把我带到武汉,想让我打工赚钱,补帖家里,供妹妹上学。
     张娟继续说:刚来武汉时,我吃住在表姨家。因我年纪小,一个多月没有找到工作。姨父和表弟时常歧视我、欺负我,成天冷眼冷色。我站没地方站,坐没地方坐。白天,我不敢在家里待着,就象流浪儿一样,在街上不停的走,不停的走,到处找工作。
因为身上没有钱,我一天不吃不喝。有时饿得不行,狠狠的喝自来水。晚上回到姨父家随便吃点什么就睡,这就是我当时一天的生活内容,张娟泪诉,我也禁不住泪水。
      擦了眼泪,张娟接着说:一个餐馆招小工,400元一个月,包吃包住,我答应了。从此我住在了餐馆。发工资的第一个月,我当着姨父的面给姨妈300元,姨父笑了。这个社会就这样现实,你没钱,没人看得起你。你有钱,他对你笑
     我应和着说:是的,的确是一个现实的社会
     张娟接着说:我很珍惜这份工作,处处小心,每天起早摸黑,从来没有怨言。生活上,我省吃俭用,必需的生活用品,我算计了又算计,就是例假的用纸我也舍不得买,有时用脏了的一面撕下来,再补充一些接着用。平时生病,发烧感冒,我从来不买药吃,一味地喝开水,拖到哪一天就哪一天。我狠狠的赚钱寄回家,为妈妈分忧,张娟说不去了,泪流不止。
     我叹气,摇头。
     张娟说:老板是一个很凶的男子,眼睛总是在我们女孩子胸前晃。有一次,我不小心把盘子摔破了,老板声称要处罚我。晚上,老板把我叫到他房里,问我想不想做这份工作,我回答说想做。老板说,那就要听话。我表示一定听老板的话。说着,老板对我动手动脚,在我脸上胸前晃悠,要强奸我,我反抗,但那一瞬间,我想起了流落街头找工作的凄惨情景和姨父表弟的冷淡。为了不丢掉这份工作,为了有一个安身之处,我停止了反抗……我少女的第一次就这样交给了老板,当时,我还不到17岁啊,袁哥……”张绢的情绪激动,痛苦不止。
      “后来呢?我听着张绢哭诉,不时插问。
      张娟接刚才的话说:被老板强奸后,我大声哭着,哭我的命苦,哭老天对我不公平。老板害怕了,丢下1500元要我去买一些吃的用的就离开了。我哭干了泪,收起1500元钱回到餐馆,象没事一样开始工作
    “没过几天,老板又把我关在他房里,把我压在床上。我天真地以为做一次有1500元,这是我将近四个月的工资啊,所以,我没有多少反抗。完事后,老板没给钱就要走。我向他要钱,他说:看你是处女才给钱的,现在不是处女了。你要是妓女,我就给钱
    我气愤的说:真他妈 的不是人
    张娟回头问我:袁哥,这就是我的第一次,也因为这第一次,让我失去了爱情
    我问道:是怎么回事呢?
    张娟说:我一个不满17岁的弱女子,在举目无亲,孤独无援的情况下也只有认命了,每天默默的干活。餐馆有一名小伙子,叫郝承财,来自黄冈,大我3岁,做配菜。他为人憨厚实在,心地很好,时常照顾我。我想家时,他总是陪在我身边,哄我开心。我生气时,他从不计较,总是笑呵呵的。有一次,我得了阑尾炎,疼得厉害,他背着我上医院。手术后,我身边没有亲人,表姨也没来,我就象一个孤儿,都是他照顾我,给我送茶倒水。与他在一起,我觉得有安慰感、归属感。我爱上了他,他也爱我。只要有机会,他带我出去玩。在街上,我挽着他的手,靠在他的身上,感到无比幸福。
    “有一次,他双手捧着我的脸,他看着我,我也看着他。当他说他爱我时,我陶醉了。我认真投入的接收了他的吻,我把心和身体熔在一起,全部交给了他。
    “我们同居了。每天晚上,我在他怀里入睡,听他的心跳和呼吸,听他讲好恐怖的故事。当我被吓着时,总是向他怀里帖。每当这时,他紧紧抱着我,我感受到他的呵护,感到依靠和安全
    我笑了笑说:好浪漫
    张绢好象有些自言自语的说:那时,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日子
    我问:难道你们有什么变故吗?
    张娟好象从梦中醒了,说:后来,他知道我与老板发生的事,无情地离开了我
   我应合道: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    张娟回过头问我:袁哥,难道你们男人就那么看中女人的身子吗
    我回答:这是一种世俗
    张绢说:一个女人可以给你一个干净的身子,但她不一定给你一颗真正的心。身子和心,你要什么?
    我顺着张娟的话回答道:当然是心呀
    张娟激动地说:我做小姐,我的身子不干净,但我也是人,是女人。我也要爱,要情,难道女人没有了干净的身子就不能有爱情了吗?
    我回答:应该有,否则,对你们太不公平了
    张绢:郝承财离开了我,我心诙意冷,有一种自暴自弃,甚至轻生的想法
    我说:轻生没必要,也不能去做小姐呀
    张娟接着讲她的故事:有一年过年回家,我刚进村,遇见隔壁的大叔,大叔对我说,我妈妈还欠他家3200元钱,并告诉我,除了他大叔的钱,我家一共还有18000元的债没还。
    “我内心好不是滋味,带着沉沉的心情向家里走。村里家家户户热热闹闹,欢欢喜喜,大办年货。我家却是冷火秋烟,进门,看见混暗的灯光下,穿着破旧衣服的妈妈和妹妹在吃饭,两人就一碗淹菜。我想起家里的债务,再看家里,除了床就是墙。我顿时控制不住,抱着妈妈和妹妹痛哭了好久。别人家过年欢天喜地,我家却是母女三人哭成一团。我内心默默发誓,我一定要赚钱,还清债务,让妈妈和妹妹过上好日子
    张娟任凭泪水流淌,接着说:在村里,我遇到一个女同学,穿着时髦,出手大方。我问她在做什么,她告诉我,她在武汉做发廓小姐。在武汉这么久,我当然知道小姐是做什么的。同学说,做小姐没有什么不好,来钱快。同学问我做不做。我迟疑了一下。同学向我灌输:怕什么,又用不坏,好好赚几个钱,再改行做点正规生意
我摇头表示反对。
    张绢接着说:过完年,为了找一份赚钱多的工作,我重新找工作。我到处应聘,用人单位一看我是初中学历,马上打发我走人。我失望了。为了钱,在同学的百搬劝说下,我随同学进了发廓
    张娟向我讲了她做小姐的第一次:我第一次接客在汉口杨叉湖,客人40岁左右。当时,我把他带到房里后,我躺在床上不动,双腿紧夹,随他动手。我心里想:为了还债,为了让妈妈和妹妹过上好日子,就用我的身子去换取吧。我双手遮着脸流泪,还不能出声。说到这里,张绢强咬着嘴唇哭得抽了起来。
    冷静片刻后,张绢继续说:男子不知我的感受,脱去了我的衣服,双手从上到下在我身上乱摸。他正准备进入时,见我用双手遮着脸,腿也夹得紧,就停止了,问我是不是很紧张。我擦了眼泪说道:我是第一次与不认识的男人做,好害怕。男子见我有泪,心软了,起身坐起。可怜我,说:算了,还是给钱你。我当时也准备放弃,但想到钱对我来说太重要,就把心一狠,眼一闭,对男子说:没事,来吧。说着,我浑下心张开双腿。男子就草草进入,很快就完事了。男子丢下100元离开了。就这样,我用身子赚来了第一张钱
    随后,张绢拿出一张100元的人民币对我说:这就是我用身子赚来的第一张钱,她对着钱一边哭一边说:嫖客走了以后,我在房里举着这一张红色的钱,任凭泪水流淌。如果餐馆老板夺走我的处女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耻辱,这张钱就是我的第二个耻辱。我在内心求妈妈原谅,求妹妹好好生活,我要用我的身子换来她们的好日子……我要把这张钱收藏起来,在上面记下日期和地点。如果有哪一位男子愿意娶我,我要把这张钱给他看,要让他知道,我不是没有情,我不是没有理性,我实在是被生活逼得无奈,不得不走上这条路,这是我用血和泪染红的人民币,它记载了……”。张娟说不下去了,手里握着那张钱,扑在车台上哭得不止。
我的眼眶也潮湿了,只能伸出手拍拍她的背,以示安慰。
    哭了一会儿,张绢抬起头整理了一下情绪接着说:我做小姐接的第一个客人让我觉得嫖客也不是那么难伺候,赚钱也容易。从此,我就成了小姐,成天陪男人睡,陪他们笑,在床上随他们摆布。时间长了,也麻木了。
    “嫖客大多数都是禽兽,他们为了发泄,不顾我们的感受,让我们做着各种各样我们不想做的动作。有一次,面对一名男子,我有点吃不了。他足足折磨了我2个小时。我实在受不了,求他放过我,我不要钱。男子还是不依,硬是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。
所以,面对嫖客,要我们用情投入是不可能的。为了让他们快点给钱走人,我们使用一些手法,叫他快点完事。我觉得,说婊 子无情是对我们的不公平,为什么不去想一想嫖客的所作所作为呢。
    我应合道:你说得有道理
    张娟接着说:风月场上,我没有情,我冷酷,这不是我真正的我。我也好想做一个好人,有我自己的一片情感天地。每天入夜后,我怀念在郝承财怀里入睡的那种氛围,那种感觉,哪怕是临时的……可我没有
    张绢苦笑道:遇到袁哥你,我觉得你不是那种水性扬花的男人。你第一次送我进巷,背我上楼,为我送吃的。还有,你越是不与我上床,我越是觉得你与嫖客的天囊之别。我觉得你是一个感情丰富,可依靠的男人。所以,我只想从你那里借一个肩,让我靠一下,让我休息一下,找回那种感觉
    我逗张绢说:看你把我说得那么好,杀我呀
    张娟说:我承认,我是小姐,但我不是没有情,我也知道知恩图报,孝敬父母,善待亲人和朋友。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这些吗!只不过我做的方式下贱。袁哥,你说我有情没有?
    我认真的回答: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,你有血有肉,有情有意。我不会因为你的职业而瞧不起你,你的牺牲精神,让我感动。你的心是纯洁的,你的感情是丰富的,有了这两点,相信你以后会得到你所要的东西
    张娟苦笑道:谢谢袁哥,我只想让妈妈过上几年好日子,让妹妹好好读书
    我说:我觉得,你不应该用这个职业来换取你妈妈和妹妹的好日子,你所付出的代价太大。你以这种方式独自承担生活的重任,你妈妈和妹妹知道了,也不会答应
    张绢含泪摇头苦笑着。   
(五)

      一路说着, 我们到了咸宁。张娟的家在咸宁农村。我本打算把张娟送到后,马上返回。可张娟不幸的故事,让我不能做无情之辈。于是,我随张绢来到了她家。她妹妹在家门口等张娟。
      这的确是一个平民窟,破落的瓦房,大窟小眼,萧条之极。屋内,就象张娟说的,除了床就是墙。凸凹不平的泥土地,室内充满了湿气。
      张娟大步跑到她妈妈的房间,哭叫了一声妈妈,一下跪在床前,扑在她妈妈身上大哭。她妈妈躺在床上,闭着眼,骨瘦如柴,奄奄一息。见张娟回来,睁开眼,两片干燥的嘴唇,上下缓缓淤动,有气无力的用手摸着张娟的头说:娟子,你要好好照顾你妹妹,那场景真叫辛酸,催人泪下。
      我转身出来问张娟的妹妹:你妈到底是怎么回事?
      她妹妹说:妈妈几天没有吃饭,刚才晕倒在田里,是别人抬回来的,隔壁的大叔说不行了,叫我打电话我姐
      我问:什么原因不知道吗?
      她妹妹摇了摇头,我进房对张娟说:送你妈妈去医院
      张娟的妈妈看着我,问张娟,问我是谁。张绢为我作了介绍。我笑着点了头说:没事,我送你去医院
      张绢的妈妈回答我:谢谢,我没事,刚才村医检查了
      我又转身出门拉着张绢的妹妹去找村村医。村医介绍是因为体质太虚弱,急性肠炎导至脱水至昏迷,情况很严重。不过,打几针应该没事。因为没钱,所以现在还没打针。我拿出钱,让医生配了针药赶紧治疗。约1个小时后,病人气色好转。村医说,加强吃药,应该没事了。
      把张绢的妈妈安顿完,我也该回汉了。张娟在家照顾她妈妈,我一个人回汉。出门前,我给了她妹妹100元钱,让她去为她妈买些补品。
      张娟把我送到村口,什么话也没有说。我安慰了张绢后,启动车子离去。当我再回头时,见她脸色憔悴,迷茫的眼神,眉间透出一丝不经察觉的苍伤和疲惫,站在碎石杂草丛中,背后是她家那座破落的瓦房。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默默的看着我离去。风,撩起了她的长发,好象要把她吹倒似的,但她还是顽强的站着,任由风的折磨……望着这个年龄不大,却饱经风霜的女子,我的内心出现一丝痛感,在内心为她祝福。
      回汉的路上,我陷入了深思。透过张娟,我隐约看到做小姐的背面,也对这个群体有新的认识。人们往往只看到小姐粉饰后的笑容,却看不到小姐背后的辛酸。也许,每一名小姐都有她们步入风月的理由,但各人的理由绝对是不尽相同的,或许有偶然,或许有必然,我们不能用传统观念一概而论。我们可以不原谅小姐的今天,但不能不看清小姐的昨天,又不得不思考社会的明天。
      张娟做小姐实在不是她的错,是生活所迫。她不幸的家史,家境的艰难,流浪街头求生存的凄惨,被强奸的无奈,失去爱情的痛苦,望着接客的第一张钱痛哭,带伤去接客,拼着命一天两处干活,街头卖花等等,这一切的一切,实在充满了艰辛与无奈。生活,一步步把她逼上烟花之路……   
      回到市区,江城武汉,让我领略了城市的风彩,但我振作不起来,心里一直想着张娟。我知道,这是作为人的善良本性,关注一个不幸的人,一个被生活践踏而苦苦挣扎的女人。
      我开着车,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晃悠。都市的夜晚,繁星闪烁,灯红酒楼。嗨吧的鼓点,舞厅的歌声,排档的酒令等响彻物,伴随发廓昏暗的灯光,似神舟飞船划破茫茫夜幕,唤醒了人们对夜生活的向往,给都市的人们以无尽的欢乐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(完)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2008年10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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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7-21 15:09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
这好的帖子,怎没人顶啊。可惜。

这好的帖子,怎没人顶啊?可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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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7-28 12:37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故事很感人,文笔真的不错。出租司机中的人才!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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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8-6 07:02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人才一个[em60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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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8-13 12:31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
顶顶

顶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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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3-23 20:43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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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2-1 14:31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呵呵,写的还行。

这个也写的很好,大连的哥写的,都出书了。

http://www.tianya.cn/publicforum/content/free/1/1669214.s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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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2-5 20:17:54 | 显示全部楼层
顶.支持,路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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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2-10 22:13:51 | 显示全部楼层
好感人,是的士吗,不信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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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3-4-5 09:23:41 | 显示全部楼层
看得眼泪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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